第104章 一零四只飛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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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個管理員見識過酒吞的能力, 此時見酒吞根本不受噪音的幹擾, 對酒吞明顯是忌憚更多一點, 只能一邊試探著攻擊，一邊尋找著突破的機會。
式神們在一時不察落了下風後也反映過來，紛紛操縱妖氣抵抗噪音，如此一來便又回到了之前管理員被壓著打的場面。
華裊趁著混亂默不作聲地又給自己換上了魅妖禦魂, 他和式神們都可以用妖氣抵禦這直穿耳膜的噪音, 但魔法少女們卻不能。魔法少女沒了魔杖就只是普通的人類, 如果不趕快制止這個管理員, 那邊那些魔法少女恐怕會有危險。
真正應用到實戰中, 不得不說不管是控制類禦魂還是控制類技能，似乎都比爆炸型輸出有效果，而且如果成功混亂了敵人，坐在一邊看他們內訌互懟也別有一番樂趣。
飛鳥得令沖著那個仍在鬼哭狼嚎的胖子飛去, 華裊還分神和兵俑配合又兜頭套進畫卷裏一個管理員, 結果餘光一瞥，就發現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。
“小櫻？”
“靜！”
隨著兩道聲音的落下, 以小櫻為圓心向外輻射，庫洛牌的力量攏擴整個戰場, 一瞬間, 這片空間的聲音全部消失了。
場內不管是管理員還是式神或是魔法少女們都是一楞。
但很快，華裊便第一個動起來, 四只飛鳥成功趁著管理員們楞住的瞬間完成了襲擊，當即便有三個管理員意識不清醒, 甚至開始攻擊身邊的同伴。
“風！”“樹！”溫柔卻不容抵抗的風襲來，將幾個沒什麽防備的管理員沖了個仰倒，接著巨大的根須從地下沖出，將幾人的四只牢牢捆住。
華裊趁機又抓了三個管理員，而另一邊的酒吞一對三還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，期間也制住了一個甩給了華裊。
很快，場上的管理員越來越少，酒吞解決了剩下的兩個，煙煙羅也又俘獲了一個，最終竟然只剩下一開始像是管理員頭目的人仍然在堅持。
這時被華裊通知到的可先生也帶著兩個魔法少女趕來，看到現場仍有一個管理員在負隅頑抗，清了清嗓子從兜裏拿出一張紙，朗聲讀了出來——
“對面的你聽好，據我們的調查，你們最近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世界的穩定，不管你們出於什麽目的，你們的一系列做法都違反了《魔法少女契約條例》和《現世安全守護守則》，現在奉勸你盡早束手就擒……”
“這麽官方的嗎？”華裊聽著十分像警方和銀行搶劫犯談判的對話，有些無語。
“不是你叫他們來的？”酒吞拎著酒葫蘆過來，頗為不滿地說，“否則哪那麽麻煩，直接吞了。”
酒葫蘆也非常應景地呸了兩聲。
“不管怎麽說，他們以前可能也是人類。”華裊攥了攥手中的畫卷，不知道還好，知道了管理員之前有可能是人類後，華裊再怎麽說服自己也不能痛下殺手了，“雖然他們的所作所為可能已經惡劣到死不足惜，但是我覺得這種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來比較好。”
“算你說的有道理。”酒吞看了華裊一眼，沒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。
華裊本質上到底還是個人類，不管有任何理由，對於殺人這種事接受度都是非常低的，現在華裊能表現得如此冷靜，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。
“……以上。”酒吞和華裊說話的期間，可先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讀完了上面下發的材料，然後隨手一丟又看向場中的管理員。
在場幾乎所有人都不認為對方會乖乖束手就擒。
果然，管理員突然大笑了幾聲，然後用著非常難聽的猶如指甲刮過黑板的刺耳聲音說：“規定？什麽規定？誰來規定的？”
“誰規定魔法少女就要來拯救世界？誰規定了魔法少女的力量都要是正向的？如果……”他身子詭異地扭曲著，充滿煽動性的語言向對面的人湧去，“如果魔法少女就是用來毀滅世界的呢？”
“你瘋了！”卯野咲也才成為魔法少女沒多久，第一個不認同對方的這個觀點，“魔法少女應該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大家，為什麽要去毀滅世界？”
“天真！”管理員扯著破鑼似的嗓子笑了幾聲，“當然是因為這個世界不值得！”
“欺淩、暴力、虐待、侵/犯……無處不在，它們在陰暗的角落裏滋生，或者光明正大地擺在眾人面前，這些，你們可以管嗎？”管理員詭異的面具上看不出任何表情，但眾人莫名地就能感受到她的憤怒和悲哀，“你能夠保證你平時保護的人裏，就沒有這樣的人渣呢？他們一邊被救助著，一邊可能又在不同的地方對其他人施加著罪惡……那些可憐的孩子們身上受的傷，說不定就有你的一份呢！”
“但你們這些正統的魔法少女不可以拯救的，但是我們可以！”管理員的聲音突然高亢了起來，“你不妨問問你旁邊那些魔法少女們，有了魔杖之後的生活，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吧？”
“從前弱小到只能在別人足下哭泣的，面對逍遙法外的仇人卻無能為力的，因為種種原因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……現在，可是統統獲得了幸福啊！”
“所以，我們真的不該存在嗎？對我們這樣不友好的世界難道不應該被毀滅嗎？”
“這……”聽著對方這樣的辯駁，卯野咲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，明知道對方的言論是錯誤的，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，只能求助般的看向身邊的可先生。
“你這麽說是不對的！”穿著睡衣趕來的小櫻喊道，“這個世界上仍舊是好人更多，你不能因為一小部分人就否定了全部的人，這、這是不正確的！”
“哼！”管理員陰冷的眼神掃過來，華裊上前一步將小櫻擋在了身後，“蜜罐裏長大的孩子，當然不懂我們這些人的辛酸苦辣，我們經歷過的事，你恐怕想都不敢想吧！”
“我……”小櫻還想說什麽，卻被華裊攔了下來。
“別和他廢話了，可先生，動手吧。”華裊示意式神們從旁協助，“其他的我都抓住了，只剩他一個了。”
“呵呵！”僅剩的管理員聞言卻冷笑了起來，猛地轉頭看向那群魔法少女，“你還在等什麽？最希望這個世界毀滅的人不是你嗎？”
人群裏，在其他人不解且震驚的目光下，鯊魚牙少女顫抖著手按下手機……
“好險！”一道驚弦擊中少女拿著手機的手，接著紅影閃過，三尾狐拿著原本屬於少女的手機誇張地擦了把汗，“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能力，但還好趕上了。”
幾乎同時，酒葫蘆淩空飛起，直接將試圖逃跑的管理員一口咬住。
出門之前，妖琴師和三尾狐就被華裊單獨叫到一邊，讓兩人時刻註意魔法少女這邊的動靜，倒不是說不信任她們，而是在親身體會過管理員們語言的煽動性後，他認為抽出時間來觀察魔法少女們的動作是有必要的。
他們對這些人的能力還不太了解，要是一個不註意被管理員煽動反水，想要再將管理員們一鍋端可就麻煩了。
“愛麗絲？”黑發少女有些驚訝地看著鯊魚牙女生的動作，她們都知道愛麗絲魔杖的能力是回溯，剛才那下要是按下去，之前華裊他們做的那些就全都白費了！管理員們也會重新恢覆自由之身！
“別那麽驚訝。”計劃被迫停止，愛麗絲也沒多大反應，毫不在意地聳聳肩說，“我盡力了，看來幸運之神並不站在我們這邊。”
“為什麽啊！”黑發少女仍舊不解地追問著。
愛麗絲低下頭，垂在兩側的手不自覺地顫抖：“為什麽？你們問問你們自己，難道就希望在這樣的世界生活下去嗎？”
“人生完全沒有意義，我不知道我活著是為了什麽，幹脆……幹脆就一起毀滅好了！”
四周一片靜默，魔法少女們紛紛握著自己的魔杖，神情有些不知所措。
神色冷漠的短發少女第一個打破了寂靜，將手裏的魔杖丟了出去：“我的仇已經報完了，壽命也所剩無幾，這種東西沒了就沒了吧。”
接著黑發少女也把手裏的魔杖扔下：“那個小妹妹說的沒錯，世界上還是好人更多，而且……就算是壞人也有可能變好。”少女苦笑了一聲，“還是對這個世界留一點期待吧。”
剩下的人也各自將自己的魔杖放到地上，名為愛麗絲的少女見狀紅著眼別過頭：“一群聖母，我討厭你們，更討厭這個世界。”
一場鬧劇就這麽草草收場，最後十幾個管理員由可先生帶來的人一並押送走，而魔法少女們失去了魔杖後，也要開始新的人生。
“你們……”面對眼前這一群過早接觸到世界惡意的少女們，華裊有心再安慰一番，但話到嘴邊卻覺得都是些沒味道的雞湯，“壽命的事我也幫不了你們，這個想必你們在下定決心使用魔杖後就已經有了覺悟。”目光掃過這群孩子，想說的話最終只說出一句，“你們的人生裏不應該都是那些陰暗的過往，剩下的日子，就去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陽光吧。”
送走一群孩子，華裊心下也有些無奈，他的治療能力只能治療傷痛，但壽命這種東西，他也無能為力。
“呵，你剛才說那些話，你自己相信嗎？”一道嘶啞的聲音傳來，華裊轉過身，便看到被押送的一個管理員正轉過頭看向他的方向，“明明自己半個身子還陷在淤泥裏，卻還擺著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在安慰別人，真是不幸啊！”
一道赤紅的妖氣沖過去，迎頭給了管理員一擊，便將他整個人都撞進押送通道裏。
“押送個人都這麽慢，要不要本大爺幫幫你們？”
酒葫蘆作勢圍著一群押送人員和被押送的管理員轉了一圈，之後的押送效率果然高了起來。
“放心，我沒那麽好忽悠。”伸手拍了拍酒吞的胳膊，華裊又轉過去解決某個一看就是半夜偷跑出來的小姑娘，“小櫻，這麽晚了你跑出來幹什麽？”
“小可說感受到了能量波動，我想是不是華裊哥哥你們又遇到了什麽危險，所以我……”小櫻扯著睡衣的下擺，聲音低了下來，“上次就是您的家人保護了我，這次我也想幫幫忙。”
看著小櫻，華裊的心疼了一下，本來想要告誡對方剛才有多危險的話也換成了安慰和感謝：“真的幫了大忙了，謝謝你。”
…………
魔法少女網站的事件告一段落，繼續沈寂著的系統發完了獎勵又開始玩失蹤，華裊和其他式神們也就安安心心地過了一陣普通人的生活。
之前那些魔法少女受到華裊的委托，式神們也有所關註，那之後她們似乎都或多或少地改變了一些，即使沒有了魔杖，她們似乎也能遇到能夠溫暖她們的人了。
這一天晚上，消失了許久的系統突然上線發布了一個單人任務，看酒吞沒什麽反應的樣子，應該還是直接屏蔽了酒吞發布到華裊這裏的。
【任務：前往神社古樹前，限制：單人完成否則失敗，獎勵：完成後附贈大量傳送所需能量，可直接傳送至大江山。】
本來是和式神們一起看電視，華裊突然起身，房間裏一群人的目光幾乎都唰地一下轉了過來。
自從上次大戰過後，式神們似乎就對華裊的狀態非常關心，平時相處都把他當個易碎的瓷器似的，就恨不得供起來，連酒吞那狂妄的氣質都收斂了不少，搞得華裊十分哭笑不得。
“去哪？”酒吞看了眼外面的天色，皺了皺，“天快黑了。”
“我去隔壁。”華裊面上十分自然，走到玄關處還主動拿了手電，“上次的事小櫻的哥哥肯定是知道的，我得去賠個禮。”接著還不等酒吞和式神們說話，又說，“就幾句話的功夫，你們就在家等著吧。”
說完就開門離開了，留一屋子式神們面面相覷。
“既然就一會兒，還拿什麽手電啊？”桃花妖無意間嘟囔著，酒吞看向玄關的眼神卻是一副若有所思。
不一會兒，果然華裊就回來了，但回來時卻是兩手空空。
“怎麽了？怎麽都這麽看著我？”華裊脫了鞋，看向式神們笑道，“真的就一會兒啊。”
酒吞的臉色一瞬間就陰沈了下來，看著門前的人問道：“他人呢？”
而此時的華裊，正坐在畫卷上，手裏拿著手電，晃晃悠悠地朝神社的方向飛去。
“任務只是要求單人，我自己出來了，如果酒吞他們追上來不算我失敗吧？”
【不算。】
華裊滿意地點點頭，他沒指望鏡牌能瞞住酒吞，甚至那一屋子對氣息非常敏感的式神們估計都瞞不住，但坑爹系統的要求他還要遵守，否則這個任務失敗，又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回大江山去。
他是真的有些想回去了。
到了神社，站在古樹面前，華裊隱約記得這棵樹上似乎附著著一個庫洛牌。
難道這次的任務是讓他幫助小櫻收覆這張庫洛牌？
只是這樣的話，系統也不用搞這麽大陣仗吧？還故意不讓酒吞知道，這就很迷了。
不過看時間酒吞他們估計也很快就要來了，華裊幹脆就站在樹下等了起來。
手電筒的光照在樹幹上，倏忽間樹幹好像扭曲了一瞬，接著一個黑洞出現，強大的吸引力直接就將沒有防備的華裊吸了進去。
“靠！”猛地被丟在地上，華裊突然想起來這個樹上的庫洛牌是什麽了。
是‘回’。
一張能夠帶人回到過去的逆天庫洛牌。
“把我扔這來幹什麽？系統？系統？”華裊喊了幾聲，系統卻又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一絲回應。
暗罵了一句，明知道這裏面肯定有系統搞得鬼，華裊還是站起身打量起四周。
將他拉進來的樹早已不知所蹤，肉眼所見的是一間不大卻翻著熟悉的房間。
周圍的景色泛著老照片一樣昏黃的顏色，華裊走了幾步，一不註意就踢到了一個東西。
那東西在面前滾了兩圈，又停了下來，滑稽的臉正好對著華裊。
那是個不倒翁。
華裊蹲下身，將不倒翁撿起，隨後想到什麽一般瞳孔一縮。
他遲疑地走到房間裏唯一一扇門前，又蹲了下來。
房門沒關嚴，留了一道小縫，門斜對著客廳，聲音，還有一些畫面都能從這個小縫裏傳到華裊的耳朵和眼睛裏。
“我要和你離婚！你不同意我就去告你！”
“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！啊？我看你是沒被打怕……”
爭吵聲順著門縫傳進來，他蹲在門邊，客廳裏男人扯著女人頭發的畫面直接映到了眼裏。
華裊急促地喘息了一聲，猛地起身拉開門想要沖出去，去不想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。
“你們真的知道我妹妹的兔子在哪兒？”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，華裊轉過身，便看到四個小男孩正朝著他走過來。
“我真的知道，”其中一個踢著禿瓢，咧著嘴露出了還沒換完全的牙信誓旦旦，“我下課的時候看到那只兔子往那邊跑過去了，你不信問王子哲他們。”
“沒錯沒錯，我也看到了。”名叫王子哲的男孩帶著圓眼鏡，回答的時候眼神亂飄不敢和其他人對視，“我就看到一抹白，嗖地一下就竄過去了。”
“江森說的沒錯，我們都看見了！”還有一個是個小胖子，走了沒幾步路就喘著粗氣冒虛汗，一邊擦著汗一邊說，“要不是為了幫你找什麽兔子，我們才不過去呢，那邊老師都不讓去的。”
剩下的最後一個孩子，小小的年紀還沒長開，卻已經能從五官上預見到未來長成該是多麽精致的模樣，而現在，他頂著一頭在同齡男孩裏略長的頭發，表情冷冷地看向三個男孩，眼中仍帶著一絲懷疑。
“真的嗎？”
“你不信拉倒！要不你就自己去找！”小胖子也不知道是心虛了還是怎的，拉著一邊的王子哲就要走，“好心當驢肝肺，誰願意放學了還陪你在這找兔子。”
“等等！”男孩最終還是妥協了，低聲說，“我錯了，你們帶我去看看吧。”
低下頭的男孩沒發現，身邊其他三個男孩眼裏閃爍著的並不是代表著善意的光芒。
“別……”別去！話還沒說出口，畫面又是一轉。擡頭看去，他正站在滿是垃圾廢物的房間裏，耳邊是蒼蠅惹人煩的嗡嗡聲，周身全是腐爛惡臭的味道。
剛才四個孩子只剩下一個，他靠坐在門邊，頭埋進膝蓋，兩只手十個手指頭上都是拽門時用力造成的擦傷。
天色漸漸暗了下來，一些屬於夜晚的生物開始活動，本就滿是垃圾的房間裏，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。
一只老鼠探頭探腦地爬出來，小孩子的餘光發現了他，又將自己縮緊了一些。
華裊走過去，想要伸手摸摸男孩的頭，卻直接摸了個空。眨眼的功夫，門邊的男孩已經消失不見，再低頭時，卻看到自己滿是傷口的手。
夏季的夜晚來得很慢，但就是這種緩緩壓過來的黑暗才格外讓人感到壓迫。
像是鈍了的刀子放在血肉上割著，一下一下，分外的疼。
這間廢舊的垃圾房門口有一盞感應燈，時靈時不靈，但此時已經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，他伸手敲了敲被鎖緊的門，門口的燈閃爍了幾下，最終還是亮了。
那三個孩子早就走了，但是門口還留著他們耀武揚威的‘勳章’——
他妹妹的小兔子，身上滿是腳印，柔弱地躺在血泊裏，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，像是在控訴他的無能。
之後他再也沒去讓感應燈亮起來。
黑暗像是一只巨獸，張著血盆大口就要將他吞噬了。
“啪。”柔和的火焰在面前亮了起來，紅發鬼王蹲在他面前伸出手，“走了，回家。”
抱著自己的手臂緊了緊，最終還是將手放到對方的手心。
“我不想回家。”華裊抽了抽鼻子，松開環抱著自己的手臂，將滿身滿臉的狼狽都展露在對方面前，“我不想回家。”
“我想和你回大江山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
動畫翻譯是翻譯成‘回’的，但是在牌上和百科上寫的是‘戾’，我覺得回好像更好理解，所以就用了回。
動畫裏小櫻通過牌看到了初中時的哥哥，但場景是沒有變的，這裏因為需要所以變換了場景。
這章寫得我好累啊orz大概寫一下華裊的心理問題，希望表達清楚了
這裏想說一下家庭暴力，家庭暴力對孩子影響真的蠻大的，我至今仍記得大概是三四歲的時候，我家裏人把我放在一個親戚家照看一會兒，然後那個夫妻當時因為什麽吵架我都不記得了，就記得當時我坐在床上，那個大爺一腳就把大娘踹出去，嚇得我當時就哭了……
三四歲的事就記得這麽多，感覺是一輩子的陰影了
希望大家都不會遇到這樣的事，開開心心每一天！突然中老年祝福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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式神們在一時不察落了下風後也反映過來，紛紛操縱妖氣抵抗噪音，如此一來便又回到了之前管理員被壓著打的場面。
華裊趁著混亂默不作聲地又給自己換上了魅妖禦魂, 他和式神們都可以用妖氣抵禦這直穿耳膜的噪音, 但魔法少女們卻不能。魔法少女沒了魔杖就只是普通的人類, 如果不趕快制止這個管理員, 那邊那些魔法少女恐怕會有危險。
真正應用到實戰中, 不得不說不管是控制類禦魂還是控制類技能，似乎都比爆炸型輸出有效果，而且如果成功混亂了敵人，坐在一邊看他們內訌互懟也別有一番樂趣。
飛鳥得令沖著那個仍在鬼哭狼嚎的胖子飛去, 華裊還分神和兵俑配合又兜頭套進畫卷裏一個管理員, 結果餘光一瞥，就發現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。
“小櫻？”
“靜！”
隨著兩道聲音的落下, 以小櫻為圓心向外輻射，庫洛牌的力量攏擴整個戰場, 一瞬間, 這片空間的聲音全部消失了。
場內不管是管理員還是式神或是魔法少女們都是一楞。
但很快，華裊便第一個動起來, 四只飛鳥成功趁著管理員們楞住的瞬間完成了襲擊，當即便有三個管理員意識不清醒, 甚至開始攻擊身邊的同伴。
“風！”“樹！”溫柔卻不容抵抗的風襲來，將幾個沒什麽防備的管理員沖了個仰倒，接著巨大的根須從地下沖出，將幾人的四只牢牢捆住。
華裊趁機又抓了三個管理員，而另一邊的酒吞一對三還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，期間也制住了一個甩給了華裊。
很快，場上的管理員越來越少，酒吞解決了剩下的兩個，煙煙羅也又俘獲了一個，最終竟然只剩下一開始像是管理員頭目的人仍然在堅持。
這時被華裊通知到的可先生也帶著兩個魔法少女趕來，看到現場仍有一個管理員在負隅頑抗，清了清嗓子從兜裏拿出一張紙，朗聲讀了出來——
“對面的你聽好，據我們的調查，你們最近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地影響到了世界的穩定，不管你們出於什麽目的，你們的一系列做法都違反了《魔法少女契約條例》和《現世安全守護守則》，現在奉勸你盡早束手就擒……”
“這麽官方的嗎？”華裊聽著十分像警方和銀行搶劫犯談判的對話，有些無語。
“不是你叫他們來的？”酒吞拎著酒葫蘆過來，頗為不滿地說，“否則哪那麽麻煩，直接吞了。”
酒葫蘆也非常應景地呸了兩聲。
“不管怎麽說，他們以前可能也是人類。”華裊攥了攥手中的畫卷，不知道還好，知道了管理員之前有可能是人類後，華裊再怎麽說服自己也不能痛下殺手了，“雖然他們的所作所為可能已經惡劣到死不足惜，但是我覺得這種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來比較好。”
“算你說的有道理。”酒吞看了華裊一眼，沒繼續堅持自己的觀點。
華裊本質上到底還是個人類，不管有任何理由，對於殺人這種事接受度都是非常低的，現在華裊能表現得如此冷靜，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。
“……以上。”酒吞和華裊說話的期間，可先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讀完了上面下發的材料，然後隨手一丟又看向場中的管理員。
在場幾乎所有人都不認為對方會乖乖束手就擒。
果然，管理員突然大笑了幾聲，然後用著非常難聽的猶如指甲刮過黑板的刺耳聲音說：“規定？什麽規定？誰來規定的？”
“誰規定魔法少女就要來拯救世界？誰規定了魔法少女的力量都要是正向的？如果……”他身子詭異地扭曲著，充滿煽動性的語言向對面的人湧去，“如果魔法少女就是用來毀滅世界的呢？”
“你瘋了！”卯野咲也才成為魔法少女沒多久，第一個不認同對方的這個觀點，“魔法少女應該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大家，為什麽要去毀滅世界？”
“天真！”管理員扯著破鑼似的嗓子笑了幾聲，“當然是因為這個世界不值得！”
“欺淩、暴力、虐待、侵/犯……無處不在，它們在陰暗的角落裏滋生，或者光明正大地擺在眾人面前，這些，你們可以管嗎？”管理員詭異的面具上看不出任何表情，但眾人莫名地就能感受到她的憤怒和悲哀，“你能夠保證你平時保護的人裏，就沒有這樣的人渣呢？他們一邊被救助著，一邊可能又在不同的地方對其他人施加著罪惡……那些可憐的孩子們身上受的傷，說不定就有你的一份呢！”
“但你們這些正統的魔法少女不可以拯救的，但是我們可以！”管理員的聲音突然高亢了起來，“你不妨問問你旁邊那些魔法少女們，有了魔杖之後的生活，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吧？”
“從前弱小到只能在別人足下哭泣的，面對逍遙法外的仇人卻無能為力的，因為種種原因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……現在，可是統統獲得了幸福啊！”
“所以，我們真的不該存在嗎？對我們這樣不友好的世界難道不應該被毀滅嗎？”
“這……”聽著對方這樣的辯駁，卯野咲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，明知道對方的言論是錯誤的，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，只能求助般的看向身邊的可先生。
“你這麽說是不對的！”穿著睡衣趕來的小櫻喊道，“這個世界上仍舊是好人更多，你不能因為一小部分人就否定了全部的人，這、這是不正確的！”
“哼！”管理員陰冷的眼神掃過來，華裊上前一步將小櫻擋在了身後，“蜜罐裏長大的孩子，當然不懂我們這些人的辛酸苦辣，我們經歷過的事，你恐怕想都不敢想吧！”
“我……”小櫻還想說什麽，卻被華裊攔了下來。
“別和他廢話了，可先生，動手吧。”華裊示意式神們從旁協助，“其他的我都抓住了，只剩他一個了。”
“呵呵！”僅剩的管理員聞言卻冷笑了起來，猛地轉頭看向那群魔法少女，“你還在等什麽？最希望這個世界毀滅的人不是你嗎？”
人群裏，在其他人不解且震驚的目光下，鯊魚牙少女顫抖著手按下手機……
“好險！”一道驚弦擊中少女拿著手機的手，接著紅影閃過，三尾狐拿著原本屬於少女的手機誇張地擦了把汗，“雖然不知道是什麽能力，但還好趕上了。”
幾乎同時，酒葫蘆淩空飛起，直接將試圖逃跑的管理員一口咬住。
出門之前，妖琴師和三尾狐就被華裊單獨叫到一邊，讓兩人時刻註意魔法少女這邊的動靜，倒不是說不信任她們，而是在親身體會過管理員們語言的煽動性後，他認為抽出時間來觀察魔法少女們的動作是有必要的。
他們對這些人的能力還不太了解，要是一個不註意被管理員煽動反水，想要再將管理員們一鍋端可就麻煩了。
“愛麗絲？”黑發少女有些驚訝地看著鯊魚牙女生的動作，她們都知道愛麗絲魔杖的能力是回溯，剛才那下要是按下去，之前華裊他們做的那些就全都白費了！管理員們也會重新恢覆自由之身！
“別那麽驚訝。”計劃被迫停止，愛麗絲也沒多大反應，毫不在意地聳聳肩說，“我盡力了，看來幸運之神並不站在我們這邊。”
“為什麽啊！”黑發少女仍舊不解地追問著。
愛麗絲低下頭，垂在兩側的手不自覺地顫抖：“為什麽？你們問問你們自己，難道就希望在這樣的世界生活下去嗎？”
“人生完全沒有意義，我不知道我活著是為了什麽，幹脆……幹脆就一起毀滅好了！”
四周一片靜默，魔法少女們紛紛握著自己的魔杖，神情有些不知所措。
神色冷漠的短發少女第一個打破了寂靜，將手裏的魔杖丟了出去：“我的仇已經報完了，壽命也所剩無幾，這種東西沒了就沒了吧。”
接著黑發少女也把手裏的魔杖扔下：“那個小妹妹說的沒錯，世界上還是好人更多，而且……就算是壞人也有可能變好。”少女苦笑了一聲，“還是對這個世界留一點期待吧。”
剩下的人也各自將自己的魔杖放到地上，名為愛麗絲的少女見狀紅著眼別過頭：“一群聖母，我討厭你們，更討厭這個世界。”
一場鬧劇就這麽草草收場，最後十幾個管理員由可先生帶來的人一並押送走，而魔法少女們失去了魔杖後，也要開始新的人生。
“你們……”面對眼前這一群過早接觸到世界惡意的少女們，華裊有心再安慰一番，但話到嘴邊卻覺得都是些沒味道的雞湯，“壽命的事我也幫不了你們，這個想必你們在下定決心使用魔杖後就已經有了覺悟。”目光掃過這群孩子，想說的話最終只說出一句，“你們的人生裏不應該都是那些陰暗的過往，剩下的日子，就去感受一下這個世界的陽光吧。”
送走一群孩子，華裊心下也有些無奈，他的治療能力只能治療傷痛，但壽命這種東西，他也無能為力。
“呵，你剛才說那些話，你自己相信嗎？”一道嘶啞的聲音傳來，華裊轉過身，便看到被押送的一個管理員正轉過頭看向他的方向，“明明自己半個身子還陷在淤泥裏，卻還擺著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在安慰別人，真是不幸啊！”
一道赤紅的妖氣沖過去，迎頭給了管理員一擊，便將他整個人都撞進押送通道裏。
“押送個人都這麽慢，要不要本大爺幫幫你們？”
酒葫蘆作勢圍著一群押送人員和被押送的管理員轉了一圈，之後的押送效率果然高了起來。
“放心，我沒那麽好忽悠。”伸手拍了拍酒吞的胳膊，華裊又轉過去解決某個一看就是半夜偷跑出來的小姑娘，“小櫻，這麽晚了你跑出來幹什麽？”
“小可說感受到了能量波動，我想是不是華裊哥哥你們又遇到了什麽危險，所以我……”小櫻扯著睡衣的下擺，聲音低了下來，“上次就是您的家人保護了我，這次我也想幫幫忙。”
看著小櫻，華裊的心疼了一下，本來想要告誡對方剛才有多危險的話也換成了安慰和感謝：“真的幫了大忙了，謝謝你。”
…………
魔法少女網站的事件告一段落，繼續沈寂著的系統發完了獎勵又開始玩失蹤，華裊和其他式神們也就安安心心地過了一陣普通人的生活。
之前那些魔法少女受到華裊的委托，式神們也有所關註，那之後她們似乎都或多或少地改變了一些，即使沒有了魔杖，她們似乎也能遇到能夠溫暖她們的人了。
這一天晚上，消失了許久的系統突然上線發布了一個單人任務，看酒吞沒什麽反應的樣子，應該還是直接屏蔽了酒吞發布到華裊這裏的。
【任務：前往神社古樹前，限制：單人完成否則失敗，獎勵：完成後附贈大量傳送所需能量，可直接傳送至大江山。】
本來是和式神們一起看電視，華裊突然起身，房間裏一群人的目光幾乎都唰地一下轉了過來。
自從上次大戰過後，式神們似乎就對華裊的狀態非常關心，平時相處都把他當個易碎的瓷器似的，就恨不得供起來，連酒吞那狂妄的氣質都收斂了不少，搞得華裊十分哭笑不得。
“去哪？”酒吞看了眼外面的天色，皺了皺，“天快黑了。”
“我去隔壁。”華裊面上十分自然，走到玄關處還主動拿了手電，“上次的事小櫻的哥哥肯定是知道的，我得去賠個禮。”接著還不等酒吞和式神們說話，又說，“就幾句話的功夫，你們就在家等著吧。”
說完就開門離開了，留一屋子式神們面面相覷。
“既然就一會兒，還拿什麽手電啊？”桃花妖無意間嘟囔著，酒吞看向玄關的眼神卻是一副若有所思。
不一會兒，果然華裊就回來了，但回來時卻是兩手空空。
“怎麽了？怎麽都這麽看著我？”華裊脫了鞋，看向式神們笑道，“真的就一會兒啊。”
酒吞的臉色一瞬間就陰沈了下來，看著門前的人問道：“他人呢？”
而此時的華裊，正坐在畫卷上，手裏拿著手電，晃晃悠悠地朝神社的方向飛去。
“任務只是要求單人，我自己出來了，如果酒吞他們追上來不算我失敗吧？”
【不算。】
華裊滿意地點點頭，他沒指望鏡牌能瞞住酒吞，甚至那一屋子對氣息非常敏感的式神們估計都瞞不住，但坑爹系統的要求他還要遵守，否則這個任務失敗，又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回大江山去。
他是真的有些想回去了。
到了神社，站在古樹面前，華裊隱約記得這棵樹上似乎附著著一個庫洛牌。
難道這次的任務是讓他幫助小櫻收覆這張庫洛牌？
只是這樣的話，系統也不用搞這麽大陣仗吧？還故意不讓酒吞知道，這就很迷了。
不過看時間酒吞他們估計也很快就要來了，華裊幹脆就站在樹下等了起來。
手電筒的光照在樹幹上，倏忽間樹幹好像扭曲了一瞬，接著一個黑洞出現，強大的吸引力直接就將沒有防備的華裊吸了進去。
“靠！”猛地被丟在地上，華裊突然想起來這個樹上的庫洛牌是什麽了。
是‘回’。
一張能夠帶人回到過去的逆天庫洛牌。
“把我扔這來幹什麽？系統？系統？”華裊喊了幾聲，系統卻又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一絲回應。
暗罵了一句，明知道這裏面肯定有系統搞得鬼，華裊還是站起身打量起四周。
將他拉進來的樹早已不知所蹤，肉眼所見的是一間不大卻翻著熟悉的房間。
周圍的景色泛著老照片一樣昏黃的顏色，華裊走了幾步，一不註意就踢到了一個東西。
那東西在面前滾了兩圈，又停了下來，滑稽的臉正好對著華裊。
那是個不倒翁。
華裊蹲下身，將不倒翁撿起，隨後想到什麽一般瞳孔一縮。
他遲疑地走到房間裏唯一一扇門前，又蹲了下來。
房門沒關嚴，留了一道小縫，門斜對著客廳，聲音，還有一些畫面都能從這個小縫裏傳到華裊的耳朵和眼睛裏。
“我要和你離婚！你不同意我就去告你！”
“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！啊？我看你是沒被打怕……”
爭吵聲順著門縫傳進來，他蹲在門邊，客廳裏男人扯著女人頭發的畫面直接映到了眼裏。
華裊急促地喘息了一聲，猛地起身拉開門想要沖出去，去不想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。
“你們真的知道我妹妹的兔子在哪兒？”稚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，華裊轉過身，便看到四個小男孩正朝著他走過來。
“我真的知道，”其中一個踢著禿瓢，咧著嘴露出了還沒換完全的牙信誓旦旦，“我下課的時候看到那只兔子往那邊跑過去了，你不信問王子哲他們。”
“沒錯沒錯，我也看到了。”名叫王子哲的男孩帶著圓眼鏡，回答的時候眼神亂飄不敢和其他人對視，“我就看到一抹白，嗖地一下就竄過去了。”
“江森說的沒錯，我們都看見了！”還有一個是個小胖子，走了沒幾步路就喘著粗氣冒虛汗，一邊擦著汗一邊說，“要不是為了幫你找什麽兔子，我們才不過去呢，那邊老師都不讓去的。”
剩下的最後一個孩子，小小的年紀還沒長開，卻已經能從五官上預見到未來長成該是多麽精致的模樣，而現在，他頂著一頭在同齡男孩裏略長的頭發，表情冷冷地看向三個男孩，眼中仍帶著一絲懷疑。
“真的嗎？”
“你不信拉倒！要不你就自己去找！”小胖子也不知道是心虛了還是怎的，拉著一邊的王子哲就要走，“好心當驢肝肺，誰願意放學了還陪你在這找兔子。”
“等等！”男孩最終還是妥協了，低聲說，“我錯了，你們帶我去看看吧。”
低下頭的男孩沒發現，身邊其他三個男孩眼裏閃爍著的並不是代表著善意的光芒。
“別……”別去！話還沒說出口，畫面又是一轉。擡頭看去，他正站在滿是垃圾廢物的房間裏，耳邊是蒼蠅惹人煩的嗡嗡聲，周身全是腐爛惡臭的味道。
剛才四個孩子只剩下一個，他靠坐在門邊，頭埋進膝蓋，兩只手十個手指頭上都是拽門時用力造成的擦傷。
天色漸漸暗了下來，一些屬於夜晚的生物開始活動，本就滿是垃圾的房間裏，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。
一只老鼠探頭探腦地爬出來，小孩子的餘光發現了他，又將自己縮緊了一些。
華裊走過去，想要伸手摸摸男孩的頭，卻直接摸了個空。眨眼的功夫，門邊的男孩已經消失不見，再低頭時，卻看到自己滿是傷口的手。
夏季的夜晚來得很慢，但就是這種緩緩壓過來的黑暗才格外讓人感到壓迫。
像是鈍了的刀子放在血肉上割著，一下一下，分外的疼。
這間廢舊的垃圾房門口有一盞感應燈，時靈時不靈，但此時已經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，他伸手敲了敲被鎖緊的門，門口的燈閃爍了幾下，最終還是亮了。
那三個孩子早就走了，但是門口還留著他們耀武揚威的‘勳章’——
他妹妹的小兔子，身上滿是腳印，柔弱地躺在血泊裏，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，像是在控訴他的無能。
之後他再也沒去讓感應燈亮起來。
黑暗像是一只巨獸，張著血盆大口就要將他吞噬了。
“啪。”柔和的火焰在面前亮了起來，紅發鬼王蹲在他面前伸出手，“走了，回家。”
抱著自己的手臂緊了緊，最終還是將手放到對方的手心。
“我不想回家。”華裊抽了抽鼻子，松開環抱著自己的手臂，將滿身滿臉的狼狽都展露在對方面前，“我不想回家。”
“我想和你回大江山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
動畫翻譯是翻譯成‘回’的，但是在牌上和百科上寫的是‘戾’，我覺得回好像更好理解，所以就用了回。
動畫裏小櫻通過牌看到了初中時的哥哥，但場景是沒有變的，這裏因為需要所以變換了場景。
這章寫得我好累啊orz大概寫一下華裊的心理問題，希望表達清楚了
這裏想說一下家庭暴力，家庭暴力對孩子影響真的蠻大的，我至今仍記得大概是三四歲的時候，我家裏人把我放在一個親戚家照看一會兒，然後那個夫妻當時因為什麽吵架我都不記得了，就記得當時我坐在床上，那個大爺一腳就把大娘踹出去，嚇得我當時就哭了……
三四歲的事就記得這麽多，感覺是一輩子的陰影了
希望大家都不會遇到這樣的事，開開心心每一天！突然中老年祝福.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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